64.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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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聚会里有很多人苏填都在视频里见过。很多都是和韩溪一起参加比赛拿到冠军的朋友。以前自己的直播里视频里看他们开开心心，现在她坐在角落看他们开开心心。

苏填抱着一杯饮料咬着吸管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好像经历过一样。大概是因为上次这么热闹的场面也是石尚一站在人群中一声欢呼接着一声，酒一口都没落下。

石尚一好像就有某一种魅力，他身上好像有磁吸一样，不断吸引人靠近他。

“填填，快来。”

韩溪一手拿着一个玻璃杯，隔着桌子满脸笑容地朝苏填招手。苏填站起来跟着韩溪走到人群里。

“跟大家介绍，这是尚一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苏填！”

接着大家一起欢呼一起举杯来欢迎苏填。有那么一瞬间苏填觉得很恍惚，心里也充满了感动。

曾经只能隔着屏幕欣赏和羡慕他们友情的一群人，现在她也站在了人群中。

聚餐一直到半夜才结束。坐在车上的时候苏填觉得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经过一个夜市的时候苏填突然想到田雨薇还没有吃饭，但又想一想可能她这会已经睡了，打开手机发现田雨薇也没有给自己发消息，这才想起来要跟石尚一说正事。

“对了，我们明天就要回长安了。”

“你们明天也回去？”

“也？你也要回去吗？”

“对啊，本来就是林数强迫我过来的，他这两天天天开会，我总不能天天睡在酒店里吧。”

“也是。”

“你呢，什么情况，不是说一共要出差到周三么？”

“别提了，今天一天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要多糟糕有多糟糕，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能找事情这么无理取闹的甲方，这种场面我想起来就觉得是折磨。”

石尚一哼笑一声看向窗外，苏填想了想继续道：“我就是觉得很奇怪。这次是我和田雨薇配合别的部门负责人来谈项目。结果我们的人临时来不了，我们的资料在原本要来的负责人手里，结果昨天晚上临时通知我们来不了到现在我们都没联系上她，昨天晚上雨薇没办法只能重新做资料搞了一晚上，结果今天甲方的负责人也出差了。这些太巧了吧？”

“所以你觉得是有人故意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就觉得也太巧了。这件事情是市场部和政企部合作的项目，但是之前雨薇负责的一个项目算是市场部跟进了一半以后交接给了雨薇，市场部的领导就觉得不公平。私下吵过，会上也翻过脸，前两天她们突然就和好了，还一起吃饭喝酒唱歌。”

“你上次说的被扔在KTV的就是田雨薇吧？”

苏填点点头，“然后给我打电话去接人的就是市场部副经理。”

石尚一若有所思地点着座位扶手，苏填瞪大眼睛看着他，“我不是在跟你告状啊，你别误会啊。”

石尚一看着她，“你要是有这么聪明就好了。”

苏填噎住，有时候真的想一把掐死石尚一。

“这件事情你还是有必要跟我哥讲一讲的。”

“怎么讲？这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再告状吧？”

石尚一挑眉，“那就要看你自己说话的艺术了。但是作为公司管理者，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内部恶性竞争。如果只是个人恩怨，只要不出人命，公司高层一般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牵扯到了公司利益，一定会从严处理。到时候谁也不好看，如果牵扯到你自己，你觉得冤枉么？”

回到家正好中午吃午饭，苏填和田雨薇简单吃了饭就到公司，下午何小静找自己。

“你们去山城谈的怎么样？”

“别提了，”苏填叹了口气，“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场景，雨薇都快把自己指甲掰断了才忍住没把电脑砸对面脸上。”

“什么情况？”何小静惊讶。

“任婷没去，而且一直联系不到，雨薇他们搞了一夜重新整理了材料，结果甲方的负责人也没去。现场谈得也不好，总之就是很糟糕。”

“任婷请假了。”苏填一愣，看向何小静，何小静继续道：“据说是周天早上晨跑的时候被车撞了，现在还在急诊住着。”

好巧啊。

苏填张了张嘴，心里的话还是没说出来。

下班回到家，安妮给自己发来消息，是一个包裹的照片。

“剧组送的一些礼物，我整理了一些你应该会喜欢，记得取快递。”

苏填突然想到前天黄佳临走时问自己的话。

最近身边的人都会问自己以后的打算。苏填好像并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事情，但或许确实应该考虑考虑这件事情。

如果真想跟石邵一走下去，石邵一作为老板，苏填当一个普通员工好像确实不长久。而且之所以没有公开只是觉得麻烦，而不是不愿意。其实也是顾虑两个人在同一个公司。

那如果两个人不在同一个公司呢？

苏填又想着黄佳的话，于是翻出手机搜索“明星经纪人”。

安妮胡赫琳照片出来之后又在全网上了一波热度，借着这波热度安妮和胡赫琳官宣了一部剧。风评也从安妮蹭胡赫琳热度变成了胡赫琳和影后安妮合作是胡赫琳努力来的成果。一个“胡赫琳值得”的词条在热搜上挂了两天。

看着这样的说法苏填真服气。与自己有关的都是别人依托自己，跟自己有利的都是应得的。胡赫琳的粉丝这么出名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也是安妮第一次尝试都市生活剧，苏填对这类的剧情不是很感冒，相对来说苏填还是喜欢安妮出道时候那部悬疑剧类型的电视剧，或者安妮获得影后的那部电影的题材，苏填也很喜欢。但是这两年这种都市题材有很高的话题度，而且这次的制作班底也是国内各大奖项的常客。导演也是安妮第二次合作，不出意外的话反响会很好，而且这次安妮饰演的女主是一个舞蹈老师，这个角色也算是圆了安妮没有继续走自己专业的遗憾。

出差了整整一个礼拜的石邵一终于回来了。苏填站在浴室听到门响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探出头看到石邵一拉着行李箱进来连忙跑出来。

“你终于回来了啊！”

苏填扑到石邵一怀里，石邵一轻声笑，“嗯，回来了。”

苏填抬头，看到石邵一脸上笑容都藏不住的疲惫，“很累吗？”

“还好。”

“吃过饭了吗？要不要帮你弄点吃的。”

“好。”

苏填帮石邵一煮了点馄饨，做了一个三明治，然后坐在石邵一旁边。

想到明天是周一，少不了周例会上有各种大战，上次跟石尚一吐槽完以后石尚一告诉自己这件事情还是有必要告诉石邵一。但是看石邵一这么累苏填又有点不想打扰他，而且自己也没有想好怎么样的表达才能是陈述事实而不是告状。

“你在纠结什么？”

苏填回神，看向石邵一，“什么？”

“你在想什么，脸都皱在一起了。”石邵一笑。

苏填揉揉脸，想了想反正石邵一迟早是会知道的，与其道听途说版本离谱，不如让她这个知情者说清楚。

“你觉得任婷这个人怎么样？”

“你是要说你们去山城的事么？”

苏填一愣，“你都知道了？”

“嗯，周二的时候秦川就已经告诉我了。”

“这样啊，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没有什么看法啊。”

“这件事情被田雨薇搞砸了，你不觉得她有什么需要辩解的吗？”

“雨薇搞砸了？这件事情怎么能说是雨薇搞砸呢？这件事情是市场部牵头，政企部只是协助，任婷临时请假电话也不接资料也不提供，害得雨薇跟市场部几个同事搞了一个通宵结果还被对方负责人放鸽子，被临时拉来的人各种刁难。结果怎么能说雨薇搞砸了呢？”

石邵一顿了一下，他猜到了苏填会对自己的话反应大，但是看到苏填这么大反应的时候还是有些迟疑要不要继续。

但这个时候苏填才不会想这么多，她紧盯着石邵一等他回话，石邵一一只手摊开手心向上。

“因为这件事情暴露出她的应变能力很差。”

“对方明显是故意刁难，就算她应变能力再好，她能怎么样？还有市场部几个同事，难道我们这两天的付出就是白费了吗？”

“你们一行人中市场部也有其他人在场，为什么明知道对方是在为难田雨薇但是没有人上去圆场呢。如果不是个人能力问题，那么就是团队协作的问题，无论哪一点，她作为这次的临时负责人都要承担主要责任。”

苏填的呼吸抖了抖，点点头，“好，就算这些是我们能力问题磨合问题，任婷不接电话不提供任何数据，她有没有问题？”

“瑕不掩瑜，昨天任婷把合同签回来了。但是价钱被减少两百万。这意味着你们运营部前期的工作都白做了。”

苏填指甲盖放在嘴里咬了半天。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原定胜算非常大的项目因为任婷个人问题无法到场导致整个团队没有拿下这个案子，现在她又做出一副力挽狂澜的救世主模样，不但给甲方便宜了两百万，在你眼里成了立功第一人？”

石邵一的眼睛闪了闪，苏填被他的反应气笑了，继续道：“原本就是任婷的问题，仅仅只是因为她的不配合以及对方故意刁难，碰巧这次又是田雨薇带队，所以就成了田雨薇为这少了的两百万背锅？然后在你眼里，过程怎么样不重要，结果是任婷签到了合同，而不是我们，对吗？那既然过程不重要，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石邵一听出了苏填语气里的异样，微微叹了口气，“填填，凡事要有证据，你明白了吗？”

苏填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