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愿无辜的灵魂得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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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之前，玛塞勒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耳边响起了自己的真名，那似乎是一名少女的呼唤声。
人们面面相觑。
游天镜的视角处于玛塞勒的第一视角。
他恳求了那维莱特，获得了准许之后开始呼唤薇涅尔的名字。
他很快锁定了声音的来源，露景泉！
玛塞勒又惊又喜地冲向了露景泉，在他冲进去之后，眼前一黑，跪倒在了泉水之中。
马上，他的双眼睁开，视线之中是一片白光虚无的空间。
一名少女站在玛塞勒视线的前方。
“薇涅尔…是你么？我是瓦谢啊，薇涅尔……”
玛塞勒老泪纵横，他终于又亲眼见到了年轻时不幸被溶解的恋人。
“瓦谢…你怎么来了，我说过…不需要你来的……你，看上去老了很多呢，已经过去多久了？”
玛塞勒急忙说道：“已经二十多年了吧，从你离开的那天开始，我已经煎熬了二十多年了。”
“这二十多年里，我就只是为了将你复原而活着的，其他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啊……我是在做梦吧，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机会把我心中所想统统告诉你……”
玛塞勒露出了感慨的神色，“薇涅尔，你是我的一切，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活才好。”
“而我觉得，瓦谢，如果没有你就好了。”
薇涅尔突然的话语让玛塞勒顿时一怔。
“你说……什么？”
薇涅尔的脸庞变换。
她在玛塞勒的注视之下，变成了另外一名少女的模样。
“如果没有你，我就能读完法律专业，或许可以成为一流的代理人……”
少女的模样又再一次变换。
“如果没有你，我就能继续我的绘画梦想，总有一天在沫芒厅里也挂满我的画……”
“没有你…我至少还能陪着我的母亲，不至于让她孤独终老，流着泪死去…”
一张张少女的脸庞。
玛塞勒渐渐瞪大了双眼，他脚步开始不自觉地后退，跌坐在了地上，神色惊恐。
那一张张脸，都是曾经在他手上溶解的少女！
“你，你你不是薇涅尔！”
“没错，我不是薇涅尔！我是…牺牲品，是你为了复原薇涅尔而进行实验的牺牲品！”
“每一个在你手上死去的女孩，意识都已经随着肉体的消散，回归到了原始胎海之中，我们的意识在胎海里不断流转，不再分散，最终如同汇聚的水流般融为一体。”
“我是克蕾希，我是莉莫妮，我是爱泽娜……但唯独，我不是薇涅尔。”
“为什么……那薇涅尔呢！”
既然她们的意识都还在，那薇涅尔的意识也一定还在！
玛塞勒重新燃起希望。
“她不会想要见你了，每一缕有关她的意识都在回避你。”
“这就是你自私的下场，自私地夺走了我们年轻的生命，口口声声地说着自己愿意为她去做一切事情……却从未考虑过这些事情她是否愿意看到，是否会对这样的你失望。”
“你是骗子！你是杀人的恶魔！你是自我陶醉的懦夫！”
“唯独，你不是薇涅尔的爱人！”
“从你杀的第一位女孩死后，意识与薇涅尔融合开始，她就已经恨透了你！”
“不…”玛塞勒错愕，他不愿相信听到的一切，“薇涅尔她恨我？不，让我见她，求求你们……”
“还不明白吗？”
嗤笑声传来。
“不想见你就是薇涅尔真正的意思，同时还有另一层意思，是她对你仅剩的一丝丝怜悯。”
“因为……她知道，如果你来到这里，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瓦谢、瓦谢、瓦谢……”
她的脸庞在不停地变化。
一个个让玛塞勒熟悉的面孔在眼前闪烁。
一名名少女那仇视、恨不得生吃了他的表情是那样的清晰。
“不、不……”
玛塞勒奋力挪动着自己。
剧烈的恐惧让现实当中的他突兀瞪大双眼，表情惊恐。
可这还没有结束！
游天镜的视角当中。
他的灵魂正在被少女们慢慢肢解。
痛苦的哀嚎响彻在了这片意识的空间之中，不停地在回荡着。
他亲手施加给女孩们的痛苦，正在一分一分地还回来。
“好！”
不知道是谁解气地开口鼓掌。
顿时，露景泉附近掌声雷动。
枫丹廷并没有死刑，但玛塞勒的死亡却大快人心。
“死得好！”
看着玛塞勒的灵魂被一点点撕碎，痛苦的哀嚎声响彻，娜维娅感到十分解气。
玛塞勒就应该得到这样的下场！
陆恒将玛塞勒的结果收入眼底。
他原本的结局并没有过多的描述，现在一看，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灵魂和身体不一样，遭受到剧烈的痛苦并不会触发什么身体保护机制让自己麻痹，反而会更加的清醒。
如此清醒的状态之下，每一秒钟都仿佛被拉长了时间。
完全可以说，他的灵魂在短短几秒钟承受了数十年的折磨。
“愿那些被瓦谢所害的无辜灵魂能够安息。”芙宁娜轻叹了一声。
“会的。”
陆恒肯定地点头。
露景泉当中除了哗啦啦的水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那维莱特已经确定了玛塞勒的死亡，虽然他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但尸体还是要处理好的。
警备队将玛塞勒的尸体带走。
虽然没有经过谕示裁定枢机的最终裁定，但玛塞勒的结果让枫丹市民们非常满意。
夏洛蒂等记者不断地拍摄着，笔记本也连写了好几页。
玛塞勒死亡，人们的注意力一下子没有了目标，就落在了‘溶解’上。
枫丹自古就有的预言危机浮现在大家的心头。
很多人根本不在意预言危机，那是因为预言危机存在了太久的时间。
可现在，预言危机当中，所有人都会被溶解在水里当中的溶解，已经被证实了。
一直存在着，但看不见摸不着的剑刃并不被人放在心上，可它现在亮起了一丝寒光，让人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心中惊慌失措。
“芙宁娜大人，关于预言危机，请问您有什么准备吗？”有人忍不住问道。
“呃……”
芙宁娜有些猝不及防。
她此刻好似站在悬崖边上，背对着万丈深渊，而前方是紧逼而来的民众。
她该怎么回答呢？
她的情况不允许她做任何准备，能做的，就只有按照原定计划继续扮演下去。
对这出歌剧最后的结局，她也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但现在可不是软弱的时候！
“放心吧，我有计划！”
芙宁娜呵呵一笑，神色间满是身为神明的从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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