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迟暮的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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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笑着，明帝又拿出了另一张宣纸，看着上面的诗句道。“还有这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不愧是朕的儿子，好气魄！好气魄啊！”
耳边听着明帝的连声夸赞，一旁的王伴伴却是面色有些犹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明帝收起脸上的微笑，抖了抖身上的白金龙袍，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声音平淡的说道。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你也服侍朕数十年了，也算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了，有什么直说就是。”
王伴伴的双目眯了眯，他实在太了解明帝的性子了，此时别看其面色平静，语气缓和。
但越是这个时候，说话就越要小心，王伴伴沉吟了稍许，开口略带小心的说道。
“陛下，老奴在想，九殿下这般高调，恐怕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啊。”
明帝点了点头，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手中的两首诗句，语气平淡的说道。
“这才是这小子聪明的地方。”
王伴伴脸色一致，有些搞不懂明帝这话是什么意思，给自己增加敌人难道是好事吗？
余光瞧见王伴伴脸上的不解，明帝的视线从诗稿上移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道。
“他呀，是在让朕放心，锦衣卫的权力太大了，若他再像以前那样低调，藏避锋芒，那朕才会真的担心。”
听着明帝那意味深长的话语，王伴伴好似明白了什么，声音有些低落的说道。
“可陛下，锦衣卫毕竟出建，老奴怕九殿下……”
“怕那小子抵挡不住四方的压力。”
不等王伴伴将话说完，明帝便是直接打断道。
明帝抖了抖袖袍，将手中的两卷诗稿放在一旁，随手端过一旁的清茶，再轻轻抿了一口后，这才紧接着说道。
“朕要的不是他与百官亲近，兄弟和睦，朕要他成为最锋利的刀，他注定是要走在众人的对立面。”
“而且那小子，可没那么容易被击倒，若是连这些压力都抵挡不住，那朕真要怀疑自己做下的决定了。”
王伴伴这回是全听明白了，他不由躬了躬身子，声音恭敬的说道。
“陛下，英明。”
明帝点了点头，语气略带哀伤道。
“朕老了，未来这个大梁还是要交到他们手里，可立下的太子无能，朕也只能使一些拔苗助长的手段了。”
“陛下春秋鼎盛，未来的时间还长着呢。”
王伴伴根本不敢将头抬起，语气依旧那般恭敬。
明帝摇了摇头，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葛，而是开口随意的问道。
“老四昨日刚回来，现在可知在做些什么？”
王伴伴悄然松了口气，面上带笑的答道。
“启禀陛下，燕王在向您和贵妃娘娘请过安后，便是回到了王府之中，一边搜集着京城最近发生的事情，一边好像对那假钞的案子来了兴趣。”
“哦？”
明帝轻嗯一声，眼底悄然划过一抹兴趣。
对于赵长歌，明帝对其可谓是相当满意，个人武艺高强，天赋绝顶，带兵打仗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哪怕是治理一方，也有自己的见解，在他这几个儿子中，绝对是最优秀的几个之一。
沉吟片刻，明帝便是对着王伴伴说道。
“既然老四感兴趣，那便让他大胆的去做，正好给老九些许压力，你也派人去盯着点，莫要让他们出了什么乱子。”
“能悄无声息的制作出这般多的假钞，背后之人绝不是抑郁之辈。”
王伴伴点了点头，语气恭敬的道。
“老奴遵旨！”
赵辰一众人回到安乐王府，宁湘主仆也回来了，只是除了他们二人外，林婉儿竟然也一起跟了过来。
“林小姐？”
赵辰走入王府大厅，看着端坐于椅子上，亭亭玉立的少女，不禁意外的说道。
林婉儿站起身，先是向着赵辰行了一礼，这才面上带笑的说道。
“怎么？莫不是王爷不欢迎在下？”
赵辰摇了摇头，抬手还礼道。
“自然不是，在下只是有些意外。”
宁湘上前两步，开口为赵辰解释道。
“婉儿在听到我的来意后，对于此件事情也很是好奇，偏要亲自过来与你说，我没办法，只能自作主张将其带回了王府，还请王爷不要责备。”
赵辰摆了摆手，不在意的道。
“只是小事而已，话说，林小姐莫不是已经知道了？那假钞上的花香是什么味道？”
林婉儿点了点头，拿过一旁的假钞，很是得意的说道。
“自然，我平时最喜鲜花，这种花香虽然少见，但我一闻便闻出来了。”
瞧见林婉儿那一副邀功的神色，赵辰却并不在意，很是配合的说道。
“还请林小姐告知，若能找到此间源头，小王一定会为林小姐向父王请功。”
林婉儿笑了笑，也不再吊众人的胃口，面色很是严肃的说道。
“在我的了解中，能有这般味道的花束，只有那仙客来，这种鲜花一般绽放在冬季，花色艳丽，很适合雪景下观赏。”
听得林婉儿的话，一旁的韩白却是有些疑惑道。
“此间虽然已有了微微凉意，但距离寒冬还有着好些时日，这什么仙客来既然是在冬季盛开，这假钞上是如何沾染上其的气味的？”
不只是韩白，其余人也有着同样的疑问。
林婉儿瞧见众人有些怀疑的神色，开口没好气的说道。
“哼！这上面只是沾染了花香，不管是将花瓣做制成香水，又或者保留一部分花瓣，这些都是可以做到的，何必要管它何时盛放。”
经过林婉儿这么解释，几人也是恍然的点了点头。
而也就在这时，一旁的陆铮却是开口道。
“如果按照林小姐这么说的话，与香水脂粉沾边的，好像也就只有那些烟柳之地了。”
赵辰点了点头，开口直接问道。
“你们可知道，这京城中最大的青楼是哪家？”
听了赵辰的询问，几人都不禁陷入了迷茫。
最后还是陆铮在犹豫了好一会儿后，这才开口说道。
“王爷，经过属下的调查，京城内最大的烟柳之地，乃是极乐阁，里面的清官人，很受城内的大小官员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