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茶水间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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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谭悠接到韩溪的电话，合同那边已经签好了，谭悠又提醒了一次拍摄时间的问题，到了家里，谭悠拿苏填的电脑将合约打开认认真真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才放心。“悠悠姐，你为什么会特别叮嘱尚一拍摄时间？”
“韩溪刚毕业那会接过一档综艺，那个时候我还不在，他对这些条条款款都不太清楚，当时就是因为没有将拍摄时间写进条约里，节目组二十四小时挂着摄像对着韩溪拍，甚至最后都杀青了结果时长不够还把韩溪拉回去补拍。所以后来只要是节目录制我都会提醒他一定要注意拍摄时间。”
“我说的那个综艺我好像看过。溪师傅当时是白发对吗？”
“是，当时正好是韩溪的工作室成立初期，很多事情需要他来处理，加上节目组不合理的安排，那段时间把他累得都要掉一层皮。”说到这里谭悠看向苏填，“韩溪告诉我上次石总的服装发布会就是你在照顾他。”
“谈不上照顾。是尚一说要我去帮忙，没想到就是帮他跟溪师傅对接。对了，上次你怎么没一起去呢？”
“发布会那次属于韩溪的私人行程，而且韩溪是去石总的发布会，我不用担心。”谭悠想了想又继续道：“上次在山城见到黄佳，我还以为你是石总的助理。”
苏填摇摇头，“我和尚一是大学同学，也是通过尚一认识了安妮和溪师傅，不过我也确实是安妮和溪师傅的粉丝，他们两个我都喜欢。刚才听说溪师傅终于又要拍综艺了，我好开心。”
“这次的综艺也是通过石总推荐的。”
难怪石尚一会亲自来盯这件事。
“尚一说溪师傅是他认为最有镜头表现力的男生，”说着苏填拿出手机，翻出发布会上自己帮韩溪拍的那张照片递给谭悠。
“这张照片是你拍的？”谭悠惊讶。
“对啊。以前老看别人高清饭拍，现在我也有自己的高清返图了。”
“这张照片是韩溪这两个月的微博点赞量最高的一条。”
“那天溪师傅穿的是走秀压轴款，我还以为会上热搜，结果全网都是别人的话题。”
“韩溪不是艺人，所有通告对于他来说都只是一份额外的工作。”
“那你呢，你是他的经纪人，你不希望他大红大紫吗？”
“你是韩溪的粉丝，你希望吗？”
“我当然希望他能被更多人喜欢啊，”苏填突然停了下来，脑子里闪过安妮无奈的表情，又道：“但是如果被更多人喜欢的条件是放弃舞蹈，那我也不愿意。”
“舞蹈是韩溪生命的一部分，也是他心里最纯粹的热爱。与其让他取舍，不如让他一直保持这份热爱。而且现在不也挺好。我就没见过他这么喜欢上课的老师，今年的课都已经排到下半年了。”
苏填跟着谭悠一起笑倒在沙发上。
在谭悠的一再要求下，韩溪跟谭悠将机票改成了下午。苏填跟石尚一将两人送到机场以后接到石邵一的电话，苏填这才想起来自己答应了石邵一晚上一起参加饭局。石邵一听到石尚一也在，于是让两个人一块去。
石尚一坐在车里不停地叹气，觉得自己就是大冤种，苏填看到他的表情心里莫名其妙的快意。那种自己不爽快但有人陪着不爽快的感觉不要太好。
等红灯的时候苏填无意间朝路边看了一眼，愣了一下拍了拍旁边的石尚一。
“那是不是林数和雨薇？”
石尚一也是一愣，顺着苏填的视线看过去，路边的一男一女离车子已经有一些距离，只能看到背影。
“好像是。”
红灯结束，苏填来不及多想发动车子。
跟石邵一在一起之后这种商业性质的饭局多了不少。石氏兄弟两一同出席的也不少，基本上都是石尚一陪着石邵一一起，但是这次好像有些不一样，石邵一拉着苏填穿梭在各种人群里，石尚一从进门开始被另外一群人围住。
入座的时候石邵一和石尚一被接待引荐到不同的餐桌上，苏填突然想起来石尚一上次告诉她BO在转型，以及和石氏企业并存的想法。
苏填把切好的牛排放在石邵一面前，顺手把他手边的高脚杯换成了倒满温水玻璃杯，正在跟旁边人讲话的石邵一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刚坐到他身边的苏填，周边的人都投来暧昧的笑容，石邵一耸耸肩，拿起玻璃杯朝众人举了举喝了一口放下。另一只手在桌下握住苏填的手捏了捏。
苏填也早已经学会把四周各种各样意义的眼神当做习以为常。
放在一旁的手机亮了一下，是田雨薇发了一张图片，苏填突然想到刚才在路上看到的身影。
苏填打开手机，照片是任婷挽着一个男人的照片，背景是一家酒店。
周一的早上苏填坐在工位上看着邮箱里的邮件，十来张照片，包括昨天田雨薇发给自己的那张，都是任婷和一个男人，有在酒店门口的，酒店走廊的，甚至还有电梯里的，无一例外都是举止亲密的样子。
邮件上还有对这个男人的介绍，山城项目的甲方负责人。
这些除外，还有任婷在医院开的虚假诊断证明。以及一张银行汇款单截图，收款人的名字被隐藏，只保留了“任”这个姓。
邮件甚至是以群发的方式发送给BO上上下下所有的员工。
苏填想过很多种任婷可能会被发现公报私仇或者夹带私货的证据，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是这么狗血的方式，而且被钉得这么死。
周一的周例会取消，何小静说任婷和田雨薇现在正在石邵一办公室。
苏填叹了口气。起身去茶水间倒了杯水，然后站在茶水间的窗户前看着外面。
苏填大概已经猜到这些证据是谁收集的。但是林数这样做到底是在帮苏填还是田雨薇她不清楚，但是昨天看到了林数和田雨薇走在路上的时候，好像这段时间有些奇怪的感觉畅通了。
“苏填！”
听到有人喊，苏填下意识的转头，结果还没看清楚喊自己的人，就看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眼前闪过，苏填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半边脸挨了重重一下的同时耳边“啪”的一声。
苏填脑子一片空白，抬头就看到任婷喘着粗气瞪着自己。
“别以为你傍上合鑫的少爷就了不起，你以为人家真把你当回事呢？会吹点枕边风就以为自己很厉害么？替田雨薇出头？人家傍上的是石氏的太子爷，轮得到你替人家出头？你算个什么东西？”
合鑫是林数家的公司名字，苏填在任婷说话时迅速反应着话里的信息。
林数在苏填转正的时候请全部门喝过下午茶，这件事情也不止苏填部门知道，所以任婷应该是误会了苏填和林数的关系，也误以为这些事情是苏填在帮田雨薇出头。
但是任婷为什么会说田雨薇傍上了石邵一？
苏填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自己和石邵一去接田雨薇。
苏填舌头顶了顶痛到有些麻木的脸颊，直接将手里握着的杯子朝任婷脸上泼去。任婷尖叫一声朝苏填扑来，苏填一把抓住任婷的胳膊用力将她推出去，任婷失重摔到地上。
这时同层的同事听到这边的声响赶忙跑过来，何小静看到地上的一脸凌乱的任婷连忙冲到两人中间挡住，这才看到苏填半张脸肿着。
任婷也被其他同事扶起来，本来还想扑向苏填，被同事拦着。
苏填将杯子放在桌子上，“你想套公司的钱有无数种方法，偏偏用最留痕迹的一种，你该不会以为BO的法务部跟你一样蠢吧？还有，那么老的人你都勾引得下去，你真是不挑啊。”
“你说什么？贱货你说什么？”
任婷大声尖叫着，像疯了一样往苏填跟前扑。
苏填冷冷地看着她，“说什么？说实话啊，怎么，觉得难听啊，你刚不就是这样说我么？我本来想着好歹你也是个市场部的负责人，应该不会蠢成这样，结果我真是高看你了。”
围着茶水间的人群分开，苏填看到人群里走进来的石邵一。
石邵一走到苏填面前看到她肿着的半张脸皱起眉。
“需要去医院吗？”
苏填看了看石邵一，摇摇头，“你怎么处理她？”
石邵一甚至没有回头，只是盯着苏填的脸，“她自己会写辞呈。”
“那两百万不追究吗？”
“法务部会收集证据，向法院提起诉讼。”
“那雨薇呢？”
“这件事情和田雨薇没有关系。”
所有人都震惊于苏填跟石邵一的对话，那种随意的语气甚至像是在质问，而石邵一的态度就仿佛是自己做错事了一样。
听到石邵一的话苏填点点头，然后看向任婷，这会任婷也冷静下来了。苏填朝任婷走过来。
“那天晚上邵一去接雨薇，你看到了是不是？”
任婷对于苏填对石邵一的称呼愣了一下，但依然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是又怎么样？”
“那你怎么不想想，是谁让邵一去的呢？”
任婷愣住，再看向苏填时满脸震惊，苏填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笑道：
“没想到吧，我傍上的可是石氏的太子爷，你不是说我吹枕边风吗，那我这次就吹一个试一试，我大不了不在BO干，但你在整个长安都呆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