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新人旧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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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可真是有的闹腾了。”剑峰的一位弟子将筷子抵在餐盘中。另一位弟子坐在旁边,杵着剑,下巴放在手上。
“可不是嘛,今日我听钱塘的师弟说席雁大师姐回来了,明日正好是观溯这几位从那古怪村子里回来的师兄妹,可有的看了。”
吃饭的人咬着筷子,“两日竞选首席,光泽,你说席雁师姐会不会参加?”
光泽耸了耸肩。
“不知道,师姐应当受了重伤,至于参不参加,可就不一定了。”
“紧接着各宗门的弟子会武和我宗门的首席竞选又撞在了一起,啧啧。”
这时候在另一边吃饭的一个弟子,忽然伸长了脖子,贱兮兮的凑了过来,对着咬着筷子的弟子道。
“嘿嘿,高江,那你们知不知道,剑山宗的首席听说半年前堕入了梦渊,之后再无音信,当时的剑山宗可是派了好几位长老去找。”
说着还半眯着眼睛,一脸意味深长。
光泽眨了眨眼睛。
“有所耳闻。”
高江点点头,示意赞同。
伸长脖子的弟子啧了一声,“那你们知不知道剑山宗打算在这次各宗门的弟子会武中选出新的首席?”
光泽一手抵着剑:“这倒没有听到。”
“你从哪儿听来的?”
长脖子的弟子一脸得意的摇着头。
“我三姨娘的侄子的邻居家的亲戚就在剑山宗。”
光泽轻呵了一声。
“孙正!!!”忽然,一声破锣一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只见着孙正忽然打了个颤,拿着自己吃饭的碟子遮住了脸。
“我尼玛的!我他喵的都看到了!”
光泽和高江一脸兴致盎然的看着这一幕。
孙正缓缓拿下盘子,一脸灿笑。
“哎呦,这不是我们凉凉嘛,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呢?”
凉凉冷笑了一声。
一把揪住了孙正的耳朵。
“跟老娘去向师傅请罪!”
“哎呦,我的姑奶奶,我又犯什么错了?”边说边扯着脖子跟着往外走。
“说!师傅前两日放入炉子的剑,好好的,怎么就毁了?!是不是你又往里别乱加东西?”
“我没有!我跟你说,你这次可真是冤枉我了。”
“冤枉?那证据都搁那儿呢!”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逐渐模糊。
“啧啧,这孙正天天往我们这剑千峰的食堂跑,回回都被逮着,还不长记性。”
“行了,我吃完都半天了,我们也走吧。”
“等我再吃两口。”
“行了,走了。”
高江站起身跟上,刚出食堂不远。
“祁笙?”
“哎?高江师兄?”
“你这是?”光泽看着祁笙。
“哦,我送席雁大师姐。”
“席雁师姐的伤怎么样了?”
祁笙摇着头,“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
“真不知道师姐怎么想的,都这样了,竟然很想要参加首席竞选。”
光泽眨巴眼睛:“师姐要参加?”
“可是师姐不是伤的很重吗?”高江接着问。
祁笙耸了耸肩。
“灵山长老替师姐疗了伤,还用了重苓。”
“重苓?那就难怪了,不过这回灵山长老可要心疼死了。”
祁笙点头。
“可不是?老头子自己都不舍得用,就那两瓶,曾经给掌门用过一些,如今倒好,直接给师姐用了一整瓶,老头子,现在估计也就只剩半瓶了。”
说完,又似乎察觉到自己用词不太对,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
“两位师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提剑行礼,转身离开。
青阳宗山脉脚下。
密林遮天蔽日,苍翠浓郁的绿色直入眼帘。
林中空气潮湿。
“额啊啊啊!!!”惊恐的叫声激起了林中飞鸟,同时,伴随着附近的几声灵兽的吼声。
席雁手中飞出的银针插入女子的眼睛。
慢条斯理的走向女子,掐起脖梗。
“我记得,你叫言紫怡,对吧?”
“求你……放…放过我…”言紫怡躺在地上努力伸手向着远离席雁的方向攀爬。
一道像烟一样的黑色身影蓦然出现在席雁身后。
“言紫怡?不错的名字。”说着,黑影飘向言紫怡攀爬的方向。
隐约可见,似乎蹲下了身子。
“还不错的贡品。”
席雁掐了掐有些颤抖的手。
“这就是你的样子?”
黑影似乎抬了头,瞬间来到了席雁面前,几乎紧贴着席雁的脸。
“呵,当然不。”说着,又瞬间撤离。
抬起胳膊,展示着自己。
“在人间行走,总得有个人的样子,我打算为自己修一副躯体,我真正的样貌可见不得人。啊,对了,你可以称呼我为‘死’。”
席雁的心脏骤然紧缩,掩饰性的抬了下自己的剑。
“需要帮忙吗?”
“你只需要献给我足够的贡品。”‘死’蹲在还在努力攀爬的言紫怡旁边。
“你想见我本来的样子吗?”“死”忽然发问。
席雁背过了身体,朝着离开的方向走去。
只听见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和吞咽的声音。
“死”盯着席雁的后背,像是在打量着什么物品。
忽然,尖细的竖瞳看向右边。
一片细长的叶子缓缓飘下,携带着一缕黄沙。
“死”伸手接住,树叶与黄沙落在它的手上,又划走。
次日,灵药峰。
“你个死丫头!我的机关船到现在还不还给我?!”
祁笙躲在药架后面。
“哎呦,老头,你看你小气的,不就是一艘机关船吗?给你给你!给你还不行吗?”说着就抽手从腰间扯下了迷你版的船只扔向老头。
灵山长老一脸肉疼的接住。
宝贝似的不断抚摸着自己的船,来回打量。
“我告诉你啊,死丫头,没有下次,否则我…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祁笙叉着腰从药架后面走出来,满脸神气和得意。
“哟哟哟,那倒是说来听听,要如何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啊?”
灵山长老咕噜噜的转了下眼珠子。
嘿嘿一笑。
别提多猥琐了,本来就眯眯眼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我记得你的剑考还没过吧?你师傅昨日可就出关了。”
祁笙瞪大了眼睛。
“什么?!我师傅出关了!完了完了完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师姐知道吗?你这消息靠谱吗?”
“哼,你师傅是受伤闭的关,此次出关也并没有完全痊愈,难道还要大肆宣扬不成?况且,近日诸事颇多,他多的是要处理的事。”老头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船只的眯眯眼满是算计。
祁笙沉浸在自己的惶恐中,在药架旁边走来走去。
“行了,别转了,转的我头都晕了,有这时间还不快多去练练你的剑诀。”
祁笙哭丧着脸,摆着手往出走。
“嘿,要我说你还不如来我这,多清静,我可现在就只有锦溪一个徒弟,你在我这儿还能混个关门弟子,优惠多多哦。”
祁笙缓缓摇着头往出走。
“得了吧。”。
等到祁笙走远了,灵山长老捏着自己的短胡须,感慨的叹了口气。
“锦溪。”
话音刚落,一道浑身漆黑的人影突然出现,只看得见一双浅淡的眼睛。
灵山长老拿出旁边书架上的一本书,忽然书架向两旁划开。
“唉,来试试我的新药。真是的,这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灵山长老嘀嘀咕咕的走了进去。
那双浅淡的眼睛,微不可见的划过了一道抗拒的神色,却依然毫无犹豫的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