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新人旧恨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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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又称禁阁。巨大的石门雕刻着无数法阵,深深浅浅的刻印交错排列,整个门森严而禁忌。
周围寂静到连风都停止了呼吸。
‘死’右手扶在树上,望向前方。
“这里至少有数十个高级阵法机关。你打算怎么进去?”
祁鹤望了一眼天空中的弦月:“今日先探个路。”
左手掐决,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出现,冲向法阵。
瞬间,数个法阵被唤醒,刺眼的光芒腾升,人影被困入其中。
‘死’耸了耸肩。
伸出右手,轻轻吹拂了一口气,轻飘飘的黑烟徐徐飘出,朝着另一边离去。
在人影消散的瞬间,黑烟附着在了门上曾经似乎被人砍过的刀痕上。
人影消散,化为黄沙,一道极轻的风吹过,几粒黄沙滚到门边,已经附着的黑烟分出一缕,进入这几粒黄沙。
祁鹤敲了一下自己的眼角:“速度不错,不过现在还不是对账的时候,走。”
两人悄无声息离开走远的同时,两道流光落下,走出两道人影,一人身着武士服,一人身着繁复长袍。
两人对视一眼,配合结咒,动作翻飞间,瞬时已经扫过数十里周围的每一片土地。
“来的是个高手。”武士抽出自己长长的刀刃,在地上画符。
身着繁复长袍的梓煜长老,模样年轻。
“我再帮你加固一下。”
“最近可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好日子过多了,自然也就该来点刺激的了。只是可怜的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
武士哼了一声,语气变得轻蔑,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土语:“不过是一群普通人而已,死了也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是管好你自己。”
梓煜长老,轻瞟了一眼武士:“你能有资格来到这里,就该感恩戴德。”
人间有四州:芝麻大的鄞州,与中土接壤的祭州和谐州,以及最为庞大的中土。
这鄞州来的,果然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他看一眼都嫌恶心,只是迫于面子问题只能暂且忍受而已。
每日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据他所经历的,百年前这鄞州的高位者,想要掠夺中土的资源,杀了数万万中土人,对败之后,拒不认错,被中土的新帝王,打的抱头乱窜,一直拖着,几十年后,便不再承认有这样的事发生过,还称自己也是受害者,这样的事可真是多的数不胜数!
前段时间,又搞了个幺蛾子,霍霍自己就算了,还祸害所有人,想要获取更多的灵气,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研究出来的咒法不受控制,爆炸似的向着周围拂散,目前还没有有效的办法能完全截止,导致,整个人间的灵气都可能被污染!
真是恶心的紧,说句癞蛤蟆都是高抬了他们。
跟个土豆地雷似的,不知道哪天就爆炸。
若是以癞蛤蟆比喻,鬼知道他们身上的包哪天会被他们自己抠破!
照他说,这些人就该死绝了,那才是幸事一桩。
脑子多少都有点问题。
真想一刀戳死自己面前这个,解解心里的闷气!!
不行,忍住忍住忍住!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为什么,要混为一谈?”武士收起刀。
梓煜嗤笑,将事情如实告知掌门,附带留影。
贾月寻满脸凝重。
梓煜:“此次比武看着的眼睛多如牛毛,一丁点的意外都会是议论的点,想要插手的人多了去了,想要查,必定要大动干戈,只是这般作为必定会成为其他宗门的诟病。”
贾月寻沉默片刻:“没有成功得手,必然不会轻易放弃,禁阁里的东西无非就是那几个,但是不论哪个,可都丢不起。”
贾月寻用指骨揉捏眉心:“最近几日没有我的信物,不可擅自做主开启禁阁,至于里面的东西,我亲自照料。”
“是。”
“另外调一些未参加大会的高阶弟子,加强巡护。”
梓煜行礼,正要离去,却又被喊住。
“你再去抽调一些长老客卿一同巡护,这是殊积。”
“这次的大会主要由我和谢虹掌责,你与谢虹去联系,殊积便由你们共同安置。”
梓煜看到殊积,明显非常意外。
“是。”但看贾月寻疲惫的样子便识趣的闭嘴,伸手将一面巴掌大小像是镜子一样的东西收入袖中。
贾月寻闭上眼睛,觉得有些心慌。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爬在桌子上的黑猫出声。
“师姐”
来人提着剑行礼,“师傅说此次的比试让您尽力而为,莫要因执念而伤了自己,这是师傅让我转交给您的”说着将手中的剑双手捧上。
席雁缠满绷带右手接过,动作有些迟缓僵硬的拇指用力将剑鞘推开半指长,剑刃锋利,寒芒毕露,剑柄合时碰撞声清脆;
“辛苦。”
弟子躬身行礼,后退两步,转身离开。
丝丝黑雾在弟子转身后从席雁身后溢出,“你的身体本就负受重伤,可不一定能站到最后。“
“不,首席之位我势在必得,它只能属于我!“席雁的声音透着一丝癫狂,表情也带着狰狞,随后又恢复正常,冰冷的手指在剑上摩擦,”我最大的对手就是祁鹤,可我不需要赢他,我只需要最后站在那里,同他来一场比试,所有人都知道我受伤了,不是吗?”。
“好吧好吧,我会帮你将身体机能回溯到你的半巅峰状态,免得露馅,不过那可撑不了太久,毕竟你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
‘死’凝聚出一只手划过席雁缠满绷带的脖颈和双手,“这具身体前日就已经彻底死亡,啧啧,尸斑都已初现,我若不管,再往后就是尸臭…”
“哈哈,你现在欲盖弥彰的样子真是可爱。”‘死’像是被席雁略带慌张的躲避取悦。
席雁知道,在’死‘出现的时候,这具身体已经近死了,最后那点意识不过是死亡前的弥留,就连那句应声,也只是血液挤压的原因,也许可以说是最后的哀鸣。
总之就是说,自己现在甚至都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人!
高耸入云的天阁顶层上空空旷旷,整个地面由白玉和黑玉拼成,组成一个巨大的棋局,黑白二子交错排列,有几人坐落在棋局的格子中,忽然,一颗黑子缓缓移动,顿时,原本平静的局面被打破,整个局面暗流涌动。
“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的。”平静的女声打破了寂静,女人一袭华丽的裙裾在棋局中铺开,手中的灰绿色羽毛被风带走。
边缘的一个雕像寸寸剥落化为白衣老者,老者闭着眼睛,吐出一口长长的气,“走好该走的路,剩下的谁也决定不了,记住你们的使命和责任,不论做什么,人族当先!”
忽然,棋盘上出现了许多充满生机的绿色光点,光点越来越多,不过片刻汇聚成了几个大字:保人族不亡向死而生留薪火以传
一旁同样一袭白衣,袖口和袍摆有着湛蓝花纹的男子一挥衣袖,收起面前的茶座和器具:“是。”
另外两名身着绿白束口简便衣服的男女同时出声:“遵从您的意志。“
衣着华丽的女人:“可。”
老者再次闭上眼睛:“…是”
光点几瞬便散了开来。
“满是变数啊—“白衣男子的身体消散,未卜完卦跌落,只余落下的话语在这方小小的天地回荡。
另外几人也各自离去,老者随手在一旁幻化出了一座简陋的房间起身进入。
席雁和宗门内的一位长老带领另外两名位弟子在天亮之际来到了关川,这镇子在几座山脉的交界处,是青阳宗地界的边缘。
几人没有进镇子,而是在镇子的不远处停了下来,果然,许多宗门的人已经到了。
“诸位久等。”长老笑着向众人表示歉意。
“哪里,我们也是刚到。”
席雁瞥过众人挥手,高江和光泽立即双手结印,灵力顺着手指涌出,飞船扩大。
“茶水和糕点皆以备好,诸位请暂且移步,稍候未到的前辈与道友,如有需要,尽可告知。”席雁掐诀行礼。
闭着眼睛的一位和尚点头:“善。”
“几位同门托我买些东西,我去去就来。”
等庄长老点头,席雁几个跳跃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