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相依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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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做。”红精灵无奈地摊摊手。

“什么也没有做？”众精灵咦了一声，又都哈哈大笑起来，“这怎么可能呀！俊男遇到美女，居然什么都不发生，这不符合我们情花的原则！”

笑了一阵，笑声都低了下去，最后，众精灵垂头丧气，“老大说的是，他们真的什么也没做。”

“他们是不是傻子呀？”绿精灵闷闷不乐。

“纯阴和纯阳相遇，彼此的吸引力是无法抗拒的，就算傻子也能感觉到，他们难道没感觉吗？”蓝精灵疑惑不已。

“他们进了情花谷，这里没有人烟，这么好的机会，他们看起来又是那么般配，竟然没有动心动情，这太不可思议了！”青色精灵愤愤不平。

“他们既不是傻子，也不是没有动心，而是因为——”红精灵止住了七嘴八舌，一锤定音，“而是因为他们混沌未开。”

“噢……”众精灵齐声叹息。

“老大，我们千万不能就这么把他们放走了。”一直没说话的粉精灵开言道，“纯阴与纯阳的相遇是我们情花的最高理想，如此万载难逢的机会，失之交臂可就太遗憾了。”

橙精灵点点头：“老三说的有理，可是老大说他们混沌未开，我们干着急也没办法呀！”

紫精灵扑哧一笑：“伙伴们，我们是情花精灵，能让顽石点头，何况他们已经动心。大家快想办法吧！”

“我有个办法，”粉精灵笑嘻嘻地说：“我们把他们叫醒，然后赶出去，外面到半夜很冷，男人一定会对美女怜香惜玉的，一来二去，还怕大功不成？”众精灵皆叫好。

红精灵看着两人，对伙伴们叹道：“你们可知道，他们若是体验了阴阳相合极致美妙的感觉，以后就再也不可能对普通人动念了。”

“那有什么关系，纯阴和纯阳本就是绝配嘛。”众精灵皆不以为然。

杨戬在睡梦中忽听得尖利的啸叫，他蓦地惊醒，突见火光中多了七个彩色小人，姮娥也醒了，吓得叫起来。

杨戬本能地将她护在怀中：“你们是谁？”杨戬厉声喝问。

这七个人来到身边毫无声息他一点不能察觉，非妖即怪，他不由高度戒备。

“我们是谁？”绿精灵叉着腰，“我们还想问你们是谁！这个山洞是我们的家，你们怎么闯进来的？”

杨戬暗暗打开天眼，果然，这七个小人是妖精没错。看来这片山谷没有人迹，的确有异。

这时，另外几个小精灵都跟着叫嚷起来：“出去！出去！这是我们的地方！”

杨戬不知这些妖精的来历，不明深浅，既然他们没有主动攻击，他对姮娥使了个眼色，对精灵们说：“我们在山中迷了路，无意中来到这里，并没有恶意。”

红精灵低沉了嗓子道：“好吧，我看你们也不像大奸大恶之人，我们允许你们留在这里，可我们要在山洞睡觉，所以你们必须到外面去。还有，不许生火烧坏我们的花草。”

说实在的杨戬也不想和这群不明不白的小人呆在一起，他拉起姮娥，一声不吭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外面花草丛中，姮娥遥遥望着山洞中小人们围着火光开心地跳舞，生气地跺脚：“真讨厌，他们从哪里冒出来的？”

杨戬悄声道：“他们是妖精，别招惹他们为好。”

睡梦被打断了，两人只好坐在草地上，明月弯弯，星辰满天。姮娥打了个哈欠，杨戬道：“夜还深，你再睡会儿，我帮你警戒，放心吧。”

姮娥想起刚才惊醒时似乎是靠在他身上，脸上发热，低头不语。

一阵寒风吹来，姮娥打了个哆嗦：“阿嚏—”

杨戬惊道：“外面太冷了，你别冻病了，明天还要走山路。”

他想起那些白绢还在山洞里，也许可以暂且抵御一下，可此时小精灵们竟然已经灭了火，黑乎乎的山洞里什么动静也没了。

姮娥劝阻他道：“算了别去拿了，现在好歹相安无事，惹恼了他们又不知生出什么事端。我能受得住。”

杨戬寻思片刻：“不行，你千万不能生病。嗯……你要是不介意，披上我的衣服吧。”

姮娥忙摇头:“那你不冷吗？”

杨戬笑道：“我要是怕冷，就真的白修炼那么多年了。”

姮娥不放心地盯着他：“真的？你不能骗我。”

月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含着柔情，杨戬心中一暖，轻声道：“不骗你。”

他脱下了自己的上衣，将她裹住。他的衣服上还带着体温，他的臂弯紧密有力，夏季他原只有一件单衣，结实的胸膛与臂肌在朦胧月色中变成魅惑的剪影。

姮娥没有躲开，温顺地靠在了他胸口，这一次，杨戬也没有松开她，他默契地搂住了她躲在自己上衣下娇小的身躯。有一刻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他们甚至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狂乱的心悸。

因为此刻的感觉，比之前的奇妙更放大了许多倍，似乎每一处都在被对方强烈地吸引着，恨不能贪恋地吮吸彼此的味道，这种从未经历的陌生的感觉让他们激动又害怕。

“杨戬……”姮娥侧过脸，触到他的目光，恍惚低语，“除了我娘，你是第一个抱我的人。”

“嗯，你是我抱过的第二个女孩儿。”他的回答倒是老老实实。

“那第一个是谁？”恍惚消失了，姮娥觉得自己像突然被浇了盆冷水蓦地清醒过来。

“我妹妹啊，那会儿她还不到三岁，我总抱她出去玩。”

咯咯咯，姮娥终于笑出声来，她伸开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你太有意思了。”

双唇不赢寸余，杨戬只觉得身体里的血似乎被煮沸了，竟有种去捉住她红唇的冲动，他吓坏了，胳膊一紧，把她揉进了怀里，掩饰地在她鬓边耳语：“不许笑话我。”

姮娥抵在他的颈窝，声若蚊蝇：“没有啦。”他们温存地拥抱着，因为知道彼此心悦而不再害怕。

夜深花寂，天为帐地为席，杨戬忽而有种回到了儿时的错觉，也是夏天，兄妹们在露天庭院里追逐嬉戏，挤成一团看万丈银河，小妹第一个累得在台阶上睡着了。

十年了，三娘，如今也出落得像姮娥一样漂亮了吧……低首，姮娥窝在他怀中，已经安静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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